牙香街店铺林立。
一条不长不宽的集市街道，香味浓郁，从明清一直延续到现代，从农产品种植贸易延伸到文、旅、商融合发展。位于东莞市寮步镇的牙香街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古街,是“海上丝绸之路”香料贸易重要起点之一。它因莞香交易而历久弥新。香溢古今，市通天下。
一条古街的历史弥香
长约500米的街道，店铺林立，青砖灰瓦，古朴雅致。鲜红的灯笼牌坊搭配着明亮的石板古道和青红的绿植藤萝，让整个街道在热闹中又不乏幽深。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正在研学，他们穿梭于不同店铺之间，聆听着穿传统布衫男香农和穿传统旗袍女店主的介绍。三五游客漫步于街巷之中，或拍照留念，或问香询价。
这是一个冬日午后牙香街上的白描场景。视觉上舒适雅致，更让这份观感体验升华的是嗅觉上氤氲的香气。
因为地理气候适合种植香树，东莞盛产沉香，遂被统称为莞香。因为靠近寒溪水河，水运发达，寮步镇是古代东莞的重要商品贸易集散地。明清时期，在十三条商贸专业街中，专门有一条街用作莞香交易称为牙香街。
香农们在此贩卖莞香，久而久之，商贾香贩云集，便成了闻名遐迩的香市，被誉为广东四大名市之一。悠悠莞香，静心养神，这正是牙香街的灵魂所在。
大量的香料从这里出发，进而开启了“海上丝绸之路”。在众多关于香港名字来源的考证中，就有历史学家指出，香港一名是因莞香在港口码头大量聚集而来。
在历史的变迁中，总有新陈代谢，但莞香作为大自然的馈赠始终生生不息。在近千年的历史中，牙香街汇天下香，迎四方客，始终香雾缭绕。
一个香客的味觉迷恋
2012年，寮步镇按照岭南建筑风格翻新了牙香街。2014年，寮步香市成为了国家级非遗。如今，牙香街上有60多家形形色色兜售莞香的店铺。从香木香料买卖到莞香鉴赏，从宗教用香到生活用香，从香炉香具到古董字画，应有尽有。
1957年出生的李文甫打记事起就随父辈上山采香，他家里五代人都种香、卖香。早年间，李文甫曾和爱人一起在牙香街摆摊卖香。在街区翻新后，他经营着一家名为“香佬李”的店铺，在整条街上有着很高的威望。家里世代以香为生是牙香街上众多店铺经营者的特征，家族代际之间的传承得以让香味以纯粹的方式弥漫。“嗅觉和心灵的契合，才会感受到真正的香味。”在李文甫看来，品香是一种精神生活，是雅致的信仰。
“这是一种味觉迷恋。” 于海波是李文甫的徒弟，因为喜欢莞香，原本想回东北老家发展的他定居在了东莞，实现了从香客玩家到商客店家的转变，也在牙香街经营起了店铺。“那股淡淡的果味、蜜味儿，轻飘而厚重，让人心生愉悦。” 于海波觉得在快节奏的现代都市生活下，以“慢”和“静”为魂的莞香反倒能让牙香街成为不少人的心灵向往。
一个产业的与时俱进
古街有新彩。近年来，牙香街上有了专门的电商直播基地。在直播间里，不仅有传统的焚香，还有诸如香皂、香水、USB音乐香炉、沉香枕头，手串饰品等一系列文创产品。在古代，莞香主要是上层社会的奢侈品，在现代商业中，莞香已逐步飞入寻常百姓家。从种植到制作到交易，从物品实用到精神享受，莞香融合了农商和文旅多业态。
以“古代香市，现代香都”的理念，寮步镇深挖莞香文化产业。牙香街的运营方寮步实业集团相关负责人表示，牙香街将升级扩容，并和附近的网红打卡地西溪古村、香市公园串珠成链，形成“莞香雅市环”，打造东莞文旅的一大招牌。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葛宇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