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发展形成“新质生产力”?底层技术的变化如何带来颠覆性的创新?为什么说人才培育是其中的关键问题?12月3日,“读懂中国”国际会议(广州)“新制造、新服务、新业态——中国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引擎”研讨会上,学界、业界嘉宾交流观点思想、分享实践经验,为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凝聚共识。
以“硬科技”为根 发展新质生产力
陕西省十四届人大代表、中科创星创始合伙人米磊是“硬科技”概念的提出者,“所谓硬科技,就是能够真正推动经济发展的底层核心技术。”
就“硬科技”与新质生产力的关系,他解释道,“如果我们把经济比作一棵大树,硬科技就是树根,比如集成电路这样的底层硬科技,它催生了上游集成电路产业、创造了巨大产值,也支撑了下游电子产品以至于互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应用。”米磊表示,全球经济处于信息革命带来的科技红利的衰退期,而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底层技术都是硬科技。“用硬科技的科技成果,转化产生新的技术、新的生产力,其实就是未来的新质生产力。”
“确实是底层技术的革命。”国创会副会长、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吕本富点头赞同。他回应道,“量子计算、超导、合成生物学、人工智能,至少这4项底层技术的变化,可以带来颠覆式的创新。”
已打通从二氧化碳到淀粉合成的工业路线
相比起火热的人工智能,合成生物学或不为大众熟悉。作为合成生物学的专家,天津市第十八届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中国科学院天津工业生物技术研究所所长马延和介绍, 生物制造是以工业生物技术为核心,以生物体的基能来生产燃料、材料、化学品或者进行物质加工制造的先进工业模式。
“在数字经济的推动下,生物经济将成为未来新的产业经济形态,其中生物制造是它的核心支撑。”他表示,当前,全球人口增长给粮食供给带来新的挑战,传统农业生产难以有效满足需求,绿色生物制造可以实现淀粉、蛋白等产品的工业化生产,颠覆传统农产品生产方式,推动传统农业模式转变。
马延和所在科研院所已打通了从二氧化碳到淀粉合成的工业路线。“目前测算,在3立方米的发酵罐中,年产淀粉能力相当于一公顷土地的产量。和传统的植物光合作用相比,能效提高了3.5倍,速率提升了8.5倍,还在进一步提升中。”
此外,生物制造还能推动化工基础工艺转变,将化学工业转变为可持续的生态工业,减少碳排放,助力“双碳”目标实现。系统生物学、合成生物学、基因编辑、人工智能等将促进工业生物技术的快速发展,为解决健康、食品、能源、资源和环境问题提供新机遇。
“让大学教授到企业兼任工程师”
从底层技术到发展形成新质生产力,必经之路是什么?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研部主任、教授赵振华从理论逻辑上来推导,认为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路径包含人才教育、科研平台建设和科技成果转化三大环节。
“科学发展、技术发明都需要人才,人才需要学校来培养、在实践中培养。接下来,学校不仅要培养更多人才,特别是创新型人才,这需要各级各类学校打破现在以分数为主导的机制,培养孩子们的创新思维。”赵振华说。
赵振华同时看到了科研平台建设的重要性,不应仅局限在学校,而应该建立起全国性的实验平台体系。“国家要建设国家重点实验室,区域要有区域实验平台,企业要有企业实验平台,学校也要有学校实验平台。有了实验平台,我相信很快可以产生出很多一流的科研成果”。
科技成果有了,下一步就面临如何转化的问题。赵振华呼吁实现企业、高校、院所“一体化”,“让大学教授到企业兼任工程师”。他以安徽省工业互联网发展为例,讲述了“产学研用金(融)”链条对于科研成果转化的重要性。
呼吁“耐心资本”支持科技成果转化
以资本推动中国科技成果转化是米磊长期从事的领域,他认为这也是一个机遇与挑战共存的领域。米磊直言,发展新质生产力最大的挑战是思想,是整个社会有没有真正认识到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这个共识,那么社会资源、企业家资源乃至投资机构资金资源,就不会投向这个领域。”
米磊特别认同赵振华所说的人才培养问题。“未来10年、20年后,如果没有足够的创新型人才,就没法真正做到前沿科技的创新。与其他国家风险资本相比,中国风险资本缺少‘耐心资本’‘冒险资本’。”他呼吁,要从思维模式上,围绕科技创新和新质生产力来做整体调整。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方晴 见习记者:赵越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吴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