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家项飙提出,“附近的消失”是现代人一种深层的不安来源。而“附近”,并不是一个地理概念,而是一种人与生活重新建立关系的方式。他认为,“附近”——即以个体为中心、周遭500米范围内的人、事、物——是重获生活掌控感的锚点。它不是逃避,而是在无法改变大环境的当下,重新俯身拾起对“具体生活”的感知力与参与度,在细微处重建与世界的真实联结。
翻开《吃酒喝茶看花去》,我们看到的正是古人扎根于“附近”的生活证据:赏花的步调、写信的细节、读书的氛围、友情的牵挂、物候的变换……七十余篇短小隽永的文字,记录了古人如何在烟火日常中练习生活、感受人情,如何用眼、用手、用心去回应他们身边真实发生的一切。

古人的幸福密码之一,在于将对宏大时间的焦虑,转化为对微小节气轮转、时令馈赠的沉浸式参与。
他们不等待未来,而是在自己的小天地之间,屋后竹林、灶头锅边、市集摊头,采笋、赏花、尝鲜、会客、交心,用身体感官去品味当下这一刻的独特滋味。
古人的深情厚谊,往往并不依赖海誓山盟或宏大叙事,可能只是信中提到“昨天吃了哪道菜”“门前哪棵梅要开了”,就足以把时间拉回一场春游、一顿酒席、一句笑话。那些说不上重要甚至早被人遗忘的小事,却是他被我们记到今天的原因。
苏轼在流放途中写信给范子丰,信中说:“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好一句“闲者便是主人”——他不是安慰朋友,更像是在告诉自己:风月无常,但情义不散;人身无主,但心有栖处。
王维写信给友人裴迪,话语极短,却胜过千言:“春山可望,倘能从我游乎?”只是轻轻一句“能否同游”,就把对方请进了春山明月的画里。

愿你翻开这本书,也能找回你自己的“附近”,在正在发生的生活里,重新落地、生根。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孙珺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孙珺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刘丽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