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12日,记者跟随广州市助浴团队来到94岁的秦富老人家中。老人从十多年前便已经生活不能自理,老人已经十多年没有正儿八经洗过澡了。与此同时,老人的老伴今年也已经90岁。同时照料两位90岁以上高龄的失能老人,对于老人的儿子秦山来说,过去这十多年,每一天都像在打仗。“尽管请了一位护工帮忙,但一位护工也很难同时照顾好两位90岁以上的高龄老人,护工已经跟我抱怨了好几次了,说一个人同时照顾两位高龄失能老人,他是在搞不掂。”
平时负责在老人家中照顾两位老人的是秦山和姐姐秦芳。尤其是今年将近60岁的秦山,作为家中的“青壮年”,平时照顾九旬失能父母,大部分是由他在负责。“为了照顾失能父母,我20年前就搬到这边住了。”秦山说,父亲年轻时开摩托车出过车祸,至今还有几根钢筋在腿骨中,所以,父亲从20年前开始就已经半身不遂,瘫痪在床。“家有一老是一宝,那指的是身体健康的老人。如果说要照顾失能老人3年以上,那绝对要靠孝心和情感老支撑,否则,每一天都是煎熬。”秦山说。
每天帮助两位老人喂饭、擦洗身体、清洗大小便,陪老人聊天,每天光是忙完这些事情,将近60岁的秦山就感到浑身酸疼。
除了大部分时间瘫痪在床上,对秦山来说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带父亲上医院。腰椎间盘突出、白内障手术、胆结石手术……每次,他都要先把轮椅搬到楼下,然后再背父亲下楼,如果父亲住院,他也要跟着一起住在医院里。
每天吃饭,赵亮都要像对待小孩子一样,为父亲围上围裙,不然,衣服上掉得到处都是汤汁饭粒。给父亲喂药,他要么不张嘴,要么把药片含在嘴里不吞下,有一次把父亲逼急了,他就张嘴咬自己手指。
父亲经常便秘,大便无法排出时,赵亮就要戴上手套,一点一点帮他抠出来。有时半夜帮父亲翻身,父亲突然一巴掌打过来,“啪”的一声,结结实实打在赵亮脸上,他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的感到一阵茫然。我原准备骂他一顿,但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尽管秦山这些年一直悉心照料,但父亲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从2010年开始,父亲开始大小便失禁。为了减少照料难度,他给父亲穿上成人纸尿裤,发现大小便了就给他清洗干净患上新的。尽管秦山交代父亲,如果大小便,一定要告诉他,但这句交代几乎没用,每次,他都是闻到父亲身上传来臭味,才知道父亲已经排大便了。
照顾父亲大小便是常见的难题。尤其到了晚上,有时父亲“啊呀”一声,秦山就知道,父亲就是排便了,需要他去清理。“有时一晚上这样三四次,我的睡眠时间也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我现在的睡眠质量非常差,有些神经衰弱,夜间只要稍微有一点动静我就醒了。”
在秦山看来,照顾失能老人,非常难熬,心理上的折磨甚至比肉体上的疲惫更加难熬。曾经有亲戚劝他把父母送到养老院,但看着老人家无助的眼神,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忍,最终决定还是自己来亲自照顾。
让秦山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年,长护险的推出让护理人员可以上门服务,也让秦山照顾失能父母的压力减轻了不少。“每次护理人员来了。我父亲都感到很开心,可能因为护工们比我们更会照顾人吧。”秦山说。去年年初开始,秦富老人开始申请长护险,通过失能评定后获得长护险居家护理服务。如今,长护险护理员每周都会分三次来到老人家中,帮他翻身、擦身、按摩等。之前,老人因为长期卧床,身上出现褥疮,护理员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护理,帮老人治好了褥疮。秦山说,子女们虽然在照顾老人时也尽心竭力,但在照顾老人的专业化程度方面,护理员们的水平明显更高。护理员的到来,给父亲带来了“从头到脚”的全方位照护,失能后的晚年生活质量提升。现在,老人偶有头疼脑热状况时,定点护理机构还会派出专门的签约护士,上门检查和指导用药。“有了长护险之后,我们照顾失能老人的压力会小一些,一些平时在照顾老人的过程中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交给专业护理人员来操作。相当于在照顾失能老人方面我们有了专业指导老师。”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肖欢欢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肖欢欢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肖欢欢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 蔡凌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