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大学城北亭村的小鹏汇天飞行汽车展厅。 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骆昌威 摄
广州拥有小马智行、文远知行、百度阿波罗、滴滴沃芽等自动驾驶头部企业。
空中，无人机搭载着快件从珠海飞抵深圳蛇口集装箱码头附近的起降点；地面，智能网联汽车已开始走进人们的日常生活，无人驾驶汽车稳稳穿梭于车流之中……传统出行模式被颠覆的同时，也带来了万亿规模的产业“新势力”。
“新质生产力”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词，是未来所在、大势所趋，也是当下所需、发展所急。
作为高质量发展的“领头羊”，广州瞄准低空经济、自动驾驶等产业新赛道，挺起现代化产业体系“硬脊梁”，点燃新质生产力的强劲引擎。
面对大机遇，书写大文章。
广州市人大常委会聚焦新兴产业发展存在的制度痛点、发展难点、创新堵点，强化制度供给。2024年11月29日，广州市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广州市智能网联汽车创新发展条例》《广州市低空经济发展条例》两部地方性法规。
“通过新兴领域立法‘双响炮’‘及时雨’，向‘新’提‘质’，为推动广州在智能网联汽车、低空经济发展新赛道上‘跑得更快’‘飞得更好’提供坚实法治保障。”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相关负责同志表示。
定规矩，明规则，保安全，以法助行 智能网联汽车“驶”入快车道
无人驾驶出租车、无人驾驶扫路机、无人配送车……不知不觉中，自动驾驶已走进人们的生活，成为新兴的出行方式。
去年12月，南沙开展智能网联汽车（自动驾驶）无人商业化混行试点；今年5月，小马智行获得广州首家智能网联汽车高快速路测试许可……
一场新旧动能加速转换的深刻变革正在广州发生。
广州不仅拥有百度阿波罗、小马智行、文远知行、滴滴沃芽等自动驾驶头部企业，今年还获批国家智能网联汽车准入和上路通行试点、智能网联汽车“车路云一体化”应用试点城市，新质生产力不断“上新”。
“希望通过地方立法为广州市智能网联汽车创新发展提供政策法规支持，加快培育汽车产业领域新质生产力。”相关企业表示。
时不我待。广州市人大常委会将《广州市智能网联汽车创新发展条例》（以下简称《智能网联汽车条例》）列为2024年正式立法项目。
在立法过程中，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深入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首次采取政府、企业、专家多主体提出法规文本的模式，首次成立由人大常委会相关工作机构、政府部门、企业组成的立法专班，邀请企业全程参与征求意见、研究讨论等立法活动，认真研究吸纳相关意见，回应企业创新发展诉求，广泛听取吸收社会各界提出的3000余条立法意见。
“广州市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具有一定的先发优势，诸如龙头企业集聚、政企合作紧密、环境包容开放，且已探索出不少好的经验做法，但在发展过程中也面临不少新情况新问题。”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相关负责同志表示，比如智能网联汽车运营要具备什么条件、安全如何保障、事故责任如何认定、怎样赔偿等，这些问题都需要立法予以明确。
《智能网联汽车条例》适时总结广州实践经验，以制度创新促进新领域新赛道发展，为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发展提供支撑。
《智能网联汽车条例》在智能网联汽车商业运营、全域开放、多场景规模化应用等方面均作出了创新性、前瞻性规定。
——智能网联汽车怎么用？需要丰富应用场景。法规规定要稳妥有序推进智能网联汽车规模化应用，支持智能网联汽车用于客运服务和乘用车出行、物流运输、摆渡接驳、环卫清扫、治安巡逻等多个场景。
——智能网联汽车在哪跑？需要有序拓展应用区域范围。法规要求政府制订全域开放运营计划，统一公布开放线路，按照线路连通、成片连片、区域互联的目标推进混行试点区建设。
——智能网联汽车跑道怎么铺？需要建设完备的基础设施。法规要求积极开展智能网联汽车“车路云一体化”应用试点，明确政府应当统筹推进路侧设施、服务管理平台、通信网络以及地图等基础设施建设。
——智能网联汽车创新应用怎么开展？需要明确条件要求。法规规定了申请开展创新应用活动的方式和简化审批流程的条件，明确了车辆登记、运营条件、驾驶员或者安全员配备、事故数据存储和分析等开展各类创新应用活动的要求。
——智能网联汽车怎样跑得安心？需要明确安全保障措施和法律责任划分。法规细化了交通安全、网络和数据安全、产品质量安全、保险服务与保障基金等安全保障措施，规定道路交通违法处理对象，厘清交通事故责任划分，确保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健康有序发展。
——智能网联汽车产业怎样强起来？需要多措并举支持发展。法规从技术研发、成果转化、知识产权保护、产业集聚、检测能力与标准建设、资金支持等多方面作出规定，促进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发展。
《智能网联汽车条例》坚持问题导向，聚焦关键问题，向“新”求“质”，推动深耕新质生产力。
广汽研究院副院长、智能网联技术研发中心主任梁伟强表示，《智能网联汽车条例》的出台，是广州市在探索自动驾驶规模化试点和应用的重大积极举措，不仅有助于广汽等企业开展自动驾驶测试和运营，也为自动驾驶运营向更深入、更大规模、更大范围、更高标准推广提供了切实有效的指导和帮助。
“作为一项具有前瞻性和重要意义的法规，《智能网联汽车条例》的出台为智能网联汽车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法律保障，意味着广州市在智能网联汽车领域走在了全国前列。”广州小马智行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莫璐怡对《智能网联汽车条例》的出台感到欢欣鼓舞，“相信在法规的推动下，广州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必将迎来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
广州市智能网联汽车示范区运营中心主任吴征明表示，《智能网联汽车条例》充分总结了广州市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的诸多经验，许多方面在全国范围内具有首创性，必将进一步激发产业活力、促进智能网联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实现广州市汽车产业的转型升级。
“建立智能网联汽车法律、法规、标准体系是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的关键。《智能网联汽车条例》的出台对创新应用运营至关重要。政府的顶层设计、规范化管理有助于厘清自动驾驶落地应用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推进商业化进程。”华南理工大学机械与汽车工程学院院长、教授李巍华说。
广东省汽车工程学会秘书长周玉山认为，《智能网联汽车条例》充分征询了各界意见，在运营条件、安全保障、事故责任认定等多个方面提供了明确的政策依据。“期待在《智能网联汽车条例》的推动下，广州智能网联汽车相关工作能够更加迅速而稳健地发展，探索出一套具有地方特色的发展模式，进一步巩固广州在相关领域的领先地位。”
市政府相关部门表示，将同向发力，切实推动《智能网联汽车条例》落实落地，推动广州智能网联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
市交通运输局表示，《智能网联汽车条例》的颁布实施，将为市政府相关部门依法开展智能网联汽车简化道路测试审批流程、办理交通运输营运证件、建设混行试点区、实现测试道路成片联通、全市全域开放示范运营区域等管理工作提供法律依据。下一步将根据法规积极开展相关工作，推动广州自动驾驶行业健康发展，保持广州自动驾驶产业在全国的领先地位。
《智能网联汽车条例》明确了交通违法和交通事故处理的基本原则，也为无人驾驶装备上路行驶和创新应用场景扫清法律障碍。市公安局表示，后续将配合其他行业主管部门做好智能网联汽车和无人驾驶装备的创新应用及道路交通安全管理工作。
作为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的统筹部门，市工业和信息化局表示，将会同各相关部门细化具体措施，借助立法东风，加速推动技术迭代、促进产业集聚，敢于先行先试、勇于示范引领，全力推动自动驾驶规模化应用，加快形成商业模式立足湾区辐射全国，做大做强广州智能网联汽车产业。
“广州市人大常委会制定《广州市智能网联汽车创新发展条例》，通过地方立法为智能网联汽车提供法治保障，加快培育发展智能网联汽车领域新质生产力。”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相关负责同志表示。
在哪飞，向哪飞，怎么飞 全方位创设低空经济发展空间
逐梦蓝天，展翅高飞——科幻片中的这些场景，正在广州这片创新的热土逐渐变为现实。
未来已来，一场新技术的深刻变革已悄然而至。
11月12日，第十五届中国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上，小鹏汇天进行了分体式飞行汽车“陆地航母”的全球首次公开飞行，为未来飞行汽车的使用提供了新的想象空间。
同样来自广州的全球首家获得无人驾驶航空器适航三证的eVTOL（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制造商——亿航智能，11月18日发布三季报：营收、交付量、调整后净利润再创新高。
与飞行汽车和eVTOL相比，装点城市天空的无人机表演更是早已成为市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今年春节，数千架无人机演绎“飞龙在天”，为阔别12年的广州春节烟花汇演在白鹅潭重燃拉开序幕……
作为新质生产力的代表，低空经济已成为培育发展新动能的重要方向。
广州目前有300多家低空经济相关企业、69家核心企业，形成完整的低空经济产业链条。《中国低空经济发展研究报告（2024）》显示，广州已位列中国低空经济企业资源集聚TOP50城市第二位。
在万米高空和广袤大地之间，低空经济产业正在崛起。
今年5月，广州市印发《广州市低空经济发展实施方案》，在提出力争到2027年，全市低空经济整体规模达到1500亿目标的同时，也强调了健全规则制度体系的重要性。
低空经济蓝图绘就，低空经济发展的立法也已启动，如鸟之双翼，以抢抓这一轮低空经济高速发展的战略机遇。
在今年年初，广州市人大常委会就将《广州市低空经济发展条例》（简称《低空经济发展条例》）作为今年重点立法项目。
“《低空经济发展条例》是破解广州低空经济发展卡点堵点的客观需要，是抢抓低空经济产业发展机遇、打造经济增长新引擎的必然要求。”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相关负责同志表示。
在立法过程中，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提前介入，与民航中南管理局等部门密切沟通协调，邀请亿航智能、小鹏汇天、极飞科技、工信部电子五所等龙头企业全程参与立法，多次开展低空经济立法调研，广泛听取社会各界提出的1000多条立法意见，确保法规有效管用、真正解决问题。
市人大常委会成立立法专班，深入分析制约广州低空经济发展的卡点堵点，对空域、基础设施、飞行服务、产业发展、安全保障等5个关键问题作出针对性规定。
——在哪里飞？空域是低空经济发展的前提。法规明确市政府应当积极争取有关方面推进低空空域划设和管理改革，实现低空空域资源有效管理和充分利用。
——如何飞起来？需要编织好基础设施这张网。法规明确了发展低空经济所需的基础设施怎样建设，对低空飞行基础设施建设规划的组织编制，以及市级低空飞行综合管理服务平台、低空智联网和地面配套基础设施的建设、管理、维护作出规定。
——如何看得准？需要打造一双“眼睛”，实时监测飞行动态。法规明确了飞行服务如何开展，规定低空飞行申请、飞行信息交互、飞行应急处置等内容。
——如何强起来？需要贯通产业链上下游，全方面加强要素保障。法规明确了产业如何发展，对产业集聚、技术攻关、资金引导、人才保障、知识产权保护、试飞基地建设和适航审定支持等作出规定。
——如何用起来？需要丰富场景，拓展应用空间。法规明确了低空应用场景如何培育，围绕物流配送、载人运输、旅游消费、应急救援、城市管理、南沙全空间无人体系试点等打造示范应用场景。
——如何管得住？需要为低空飞行提供安全保障。法规明确了飞行安全如何保障，对安全检查要求、反制设备管理、事故调查以及“黑飞”、干扰破坏无人机正常飞行的法律责任作出规定。
“为低空经济立法是必要的，也是迫切的。”亿航智能设备（广州）有限公司副总裁薛鹏认为《低空经济发展条例》的出台适逢其时，“这部法规为企业发展提供了许多清晰明了的指引，为企业进入市场、低空飞行器商业化落地等扫清了许多障碍”。比如，立法支持本地企业进行适航审定工作，支持驻穗适航审定机构建设，有助于加快产品上市进程，缩短研发到商业化的时间，有利于企业降低成本，促进整个行业的快速发展。
小鹏汇天副总裁仇明全表示：“飞行汽车不仅可以作为交通工具，还可以作为一种独特的旅游体验方式和生活方式。《低空经济发展条例》明确了低空飞行的应用场景，包括空中交通、物流、文体旅、农业等，从企业角度看到了发展机遇和利好。”
“《低空经济发展条例》为低空经济产业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为产业生态构建提供了有力保障。”工信部电子五所赛宝低空通航实验室副主任陈涛认为，“广州将依托省低空飞行器中试平台和民航适航审定中心等专业机构，实现从技术研发、试验验证到适航审定的全链条支撑，为飞行器研发制造企业提供高质量服务，助力成为大湾区低空经济的核心制造引擎。”
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教授陈海涛认为，《低空经济发展条例》的出台非常及时，为发展低空经济提供了清晰的指引和有效途径。“低空经济发展孕育巨大商机，给老百姓带来更加高效、便捷和形式丰富的服务场景。当前低空经济正蓄势发力，在技术、管理、安全、运营等方面要实现突破。”
为更好推动《低空经济发展条例》实施，市政府各部门正积极做好法规实施准备工作，为低空经济产业发展保驾护航。
作为低空经济发展的统筹部门，市发展改革委表示，《低空经济发展条例》积极回应行业发展重点难点问题，厘清理顺各方权责关系，为产业发展“撑腰鼓劲”。下一步将着力牵头健全完善低空经济发展工作机制、做好相关规划编制工作、以应用场景为牵引形成综合经济形态。
广州空港委表示，《低空经济发展条例》将有力促进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升城市竞争力，下一步将根据职责分工推进低空地面配套基础设施建设、飞行服务平台建设、低空空域分类划设等工作，为广州低空经济腾飞保驾护航。
“低空经济作为新兴产业，还面临着很多复杂的新情况新问题。要通过立法为低空经济发展疏通渠道、消除障碍，抢占低空经济发展机遇，推动广州低空经济发展走在前列。”广州市人大常委会主要领导表示。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魏丽娜 通讯员穗仁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