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遇岭南——广东地区出土砚文物与砚文化展”正在南汉二陵博物馆中展出。
对于砚台,广东人可以说特别不陌生。在今天各大旅游景点、博物馆中经常可见雕饰精美的端砚,“踏天磨刀割紫云”的浪漫描写,也是很多人耳熟能详。但“砚遇岭南”展中一批朴素无华的汉代砚台,却让人看到广东砚文化的另一面,看到在“书写”的早期年代里,人们的审美情趣和使用习惯。
展览共展出文物数量276件/套,精选广东地区出土砚及文房配套文物193件/套,借展天津博物馆等藏传世名砚精品及文房配套文物83件/套。其中,珍贵文物数量62件/套。通过190余件/套层位明确,年代序列完整的考古出土砚呈现广东地区自两汉、三国晋南朝、隋唐、宋元、明清各历史时期的砚的流变和传承。展览首次系统梳理了广东地区出土砚文物两千余年来的发展史,并从砚出土背景、及其相关文房器具配套等多元视角,深入挖掘背后所蕴含文化内涵。展览展期自2025年1月14日至2025年5月19日。
院方专家介绍,砚的发展历程,可远溯至新石器时代。彼时,先祖以研石于石砚中研磨天然颜料,用于绘彩、记录符号等。

广州出土的多种汉代石板砚
在两汉及之前的漫长岁月里,广东地区出土砚台多为天然卵石砚与长方形石砚板,注重实用功能,不加雕琢修饰。
三国晋南朝时期,青釉圆砚崭露头角,很快便独领风骚。当时广东地区偏安一方,社会相对稳定,经济持续发展,制瓷技艺日益兴旺。于是,青釉圆砚取代石砚成为时代主流,且作为明器盛行一时,使用愈发广泛普及。
隋唐五代,箕形砚与辟雍砚式各擅胜场,石砚与瓷砚并驾齐驱,端砚因磨墨性能卓越而被广泛使用,广东地区大量出土。此间,陶质箕形砚渐被端石箕形砚取而代之。
宋元之际,石砚备受推崇,抄手砚与平底砚为主流样式。
至明清,制砚工艺偏重精雕细琢,砚形与砚式繁复多样。
总体而言,广东地区出土砚源起于史前,奠基于秦汉,发展于三国晋南朝,繁荣于隋唐,蓬勃于宋元,明清鼎盛而衰。
而从文献上来说,有关砚台记载最早见于汉代。刘熙所著《释名·释书契》:“砚,研也;研墨使和濡也。”汉代许慎《说文》说“砚,石滑也”,且将“滑“解释为“利”,与研磨之意相通。汉代崔寔在《四民月令》中记载:“正月砚冻释,命童幼入《小学》篇章。十一月砚冻,幼童读《孝经》《论语》。”

当时的砚台造型简朴 与常见的石头区别不大
由此可见,最迟在汉代,砚即作为磨墨的文房用具。广东地区出土的西汉砚多为天然卵石砚,而东汉以长方形石砚板为主;并且,随着时间推移,砚台材质、形状、审美等逐渐丰富。从展览中展出的多件汉代时期石砚也能看出,它们与普通的较为平整的卵石、板石样貌差别不大。可以想象如果不是结合具体的出土场景,很可能不会把它们与砚联系起来。

汉代的砚和研石常常配合使用
早期的砚往往和研石配合使用。从南越王墓出土的带有研石的卵石砚以及四千多枚墨丸可推断,研石的作用在于作为研磨器来施加力量,以便在砚上研磨墨丸。
南越文王墓出土西汉卵石砚(附研石)
南越王墓共出土三套石砚。展览中展出的一套石砚是用天然鹅卵石制成,圆角方形,扁平。研石以管钻的黑色页岩石芯加工而成。使用时,用研石在砚面上碾磨墨丸。砚和研石表面光平,且都附有朱砂墨痕。墨的颜色和南越王墓前室彩绘的颜色一致,显然是彩绘前室后遗留下的实物,这种石砚在广州和广西贵县等地的南越臣民墓中多有发现。

南越时期墨书木简(复制品)与墨丸
南越国宫署遗址中出土了不少墨书的木简,从中可以让我们一睹时人研墨、用墨的真实使用场景。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卜松竹 通讯员: 穗文考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卜松竹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卜松竹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谢育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