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热播,让文物修复这一小众技艺走进大众视野。古籍修复也是其中之一。首都图书馆副研究员、古籍修复师王岚,在首图修书十余年,日日和古籍背后的记忆打交道,这里有着曾经的纸张、当年的笔墨、不朽的艺术、一个时代的审美……她把这门“冷门绝学”写进《微相入:妙手修古书》里,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古籍修复。

“微相入”意为补纸与原书页微微交叠,几乎无法察觉修补痕迹。
古籍文献传至今天,其价值已经超越古籍本身。这本书围绕 劫、器、纸、修、缘 五个方面,串联起王岚的日常与思考,全面呈现了古籍修复的方方面面。
一本饱经风霜的书,可能经历过虫蛀、霉蚀、水淹、火损,纸页脆弱得像一碰就化的落叶,而修复师的工作,便是在这些残缺之中寻找平衡,让它们尽可能“原样”地活下去。
为了立体呈现古书焕发新生的种种细节,王岚更亲手绘制百余张插图,使这本书更具可读性。

修复古书有多难?我们从修复书中修复一纸诏书的故事就可见一斑,这是一份光绪三十年(1904年)元宵节为慈禧太后贺寿的诏书。诏书如今展开,已是破损、卷翘、霉斑斑驳。
修复的第一步是“寻色”。诏书的黄并非普通古籍泛黄书纸,而是象征皇权的明亮帝王黄。传统修复纸难以匹配,王岚尝试用黄檗、黄栌、槐米等植物染色,反复调试后却始终不够精准。染出的颜色始终与诏书略有偏差,或太浅,或太过生硬。更大的问题是,植物染料遇水易褪色,而修复过程中需喷水、托裱,补纸若掉色,将影响整体修复效果。
在国家古籍保护中心专家建议下,她寻访泾县染纸师杨玉杰,对方用姜黄染色,并添加草木灰平衡pH值,确保补纸不掉色且符合修复标准。前后调整数次,终于染出最接近诏书的帝王黄。
这一过程,前后耗时一个多月,而一切的精心准备,都是为了让修补痕迹尽量隐匿,让百年前的诏书恢复昔日风采。
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埋头在故纸堆里去修古书还有什么意义?超大容量存储器就能够保存那些文献资料。在王岚看来,我们了解过去,并不是要回到过去,与其说我们通过修复在追寻和保存历史证物,不如说修书实际是在留存我们自己的记忆。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孙珺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孙珺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孙珺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 戴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