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旋翼飞行汽车随时在底盘起飞和降落，实现地面行驶、空中飞行、空地对接三大场景无缝连接；“陆地航母”飞行体从陆行体后尾箱处自动分离后，升空、巡航、降落，一气呵成……11月12日至17日，在第十五届中国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期间，一大批“广东智造”低空飞行产品惊艳亮相，赚足了眼球。与此同时，大湾区低空特快专线首航成功，让打“飞的”到珠海看航展的梦想变成现实，为湾区生活带来精彩纷呈的低空消费新业态。
2024年是“低空经济元年”。从国家到地方，一系列政策的出台让低空经济驶入了“起飞”跑道。随着广东省以及各市陆续制定推动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方案，广东进入低空经济创新密集和快速发展的黄金窗口期，并凭借强劲势头和优势地位，为全国低空经济的发展树立标杆。
“黑科技”、大项目点燃低空经济发展引擎
人们对“低空经济”的想象和期冀，在第十五届中国航展现场变得具体。今年，航展首次设立的低空经济馆，40余家低空经济相关企业展示各自的产品和服务，将低空经济“卷上天”；航展还首次开辟专门展示无人机、无人船、无人系统的“第二展区”——斗门莲洲无人机无人船演示区，多款广东企业研发生产的低空飞行器现场“秀肌肉”，酷炫有型。
广汽集团带来的GOVE多旋翼飞行汽车一亮相，奇特的造型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有客商表现出了极大的购买欲，并希望能当场体验。记者现场了解到，广汽GOVE多旋翼飞行汽车为陆空一体垂直起降纯电动无人驾驶飞行汽车。它采用行业首创飞行舱和底盘可分离设计，飞行舱可随时在底盘起飞和降落，底盘可统一调度，实现地面行驶、空中飞行、空地对接三大场景无缝连接，将地面交通拓展为空地一体立体交通。广汽集团布局低空经济领域，其产品覆盖GOVE多旋翼和GOVE复合翼两个系列，并计划在2025年启动示范运行，搭建“多元站点-地面交通-空中交通”全链条立体智慧出行服务体系。GOVE复合翼飞行汽车最大飞行速度为250km/h，最大航程可达200km。
在航展首日完成全球公开首飞的小鹏汇天“陆地航母”无疑是飞行汽车中的耀眼明星。这是全球首款量产的分体式飞行汽车。短短几分钟内，飞行体从陆行体后尾箱处自动分离出来，展开机臂后，飞行体自动升空、巡航、降落，一气呵成。飞行全程自动驾驶，完整演示低空直线加速、螺旋上升、匀速降高、精准降落四个飞行科目。据小鹏汇天方面介绍，小鹏汇天飞行汽车智造基地已在建设中，将用于生产分体式飞行汽车“陆地航母”的飞行器部分，规划年产能1万台，计划明年第三季度竣工，飞行汽车将在2026年量产交付。
本届航展不仅让人们惊叹于航空航天领域的“黑科技”，一批新项目的签约、落成也书写着广东低空经济的美好未来。11月12日，在珠海落地活塞发动机量产基地的鸿鹏航空与壹通无人机公司签订采购单，将为壹通TP500、TP1000飞行器提供D160系列重油活塞发动机，订单总额接近8000万元。同一天，空中客车直升机中国公司为其位于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的新总部举行了开业仪式。空中客车直升机与恒健控股旗下的天合国际融资租赁有限公司以及南航通用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签署三方合作意向书，进一步深化三方在直升机产业建设方面的合作。广东省委横琴工委副书记、省横琴办主任、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执委会副主任聂新平表示，合作区将进一步发挥空直的“头雁”引领作用，积极带动直升机上下游相关行业在合作区聚集发展，谋划打造低空经济产业一流生态。
未来打“飞的”价格或可媲美地面专车服务
本届航展缔造了多个“首次”。其中，打“飞的”看航展成为热议话题，也让人们重新审视未来出行的各种可能性。11月11日，首批打“飞的”到珠海看航展的乘客通过大湾区低空特快专线从深圳顺利抵达珠海。4名乘客搭乘H135直升机从深圳盐田起飞，历经约25分钟后安全降落在珠海地标日月贝。
据悉，大湾区低空特快专线由珠海市低空产业投资运营有限公司联合南航通航、东部通航、广东客龙等通航企业共同打造，在本届航展期间开通从香港、广州、深圳、中山、阳江、肇庆到珠海的低空航线。该专线将大湾区的低空应用场景推进到生活化、场景化、便民化的产业高度，将香港、广州、深圳、中山、肇庆等粤港澳大湾区城市与“融湾入圈”城市阳江直飞珠海的时间大大缩短，香港、广州、深圳等核心城市的航线时间甚至仅需25分钟。
广东省政府办公厅印发的《广东省推动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行动方案（2024—2026年）》提出，支持广州、深圳、珠海等具备条件的城市开通市内和城际低空客运航线，打造覆盖粤港澳大湾区主要区域的低空空中交通走廊，鼓励利用直升机、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eVTOL）等低空飞行器探索拓展空中通勤、商务出行、空中摆渡、联程接驳、跨境飞行等低空新业态。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年初，由峰飞航空自主研制的eVTOL“盛世龙”，从蛇口邮轮母港起降平台垂直起飞，20分钟后在珠海九洲港成功着陆，标志着全国首条eVTOL跨城跨湾航线试飞成功。深圳市低空经济产业协会会长、东部通航董事长赵麒表示，从发展趋势来看，2025年起，大量的eVTOL机型将会取得适航证，未来将进行跨海城际eVTOL航线的常态化运营。规模化运营后，价格可媲美地面专车服务。
在低空经济的众多应用场景中，无人机有着重要地位。在个人消费、地理测绘、影视航拍等领域，无人机的应用已经相当成熟。而在应急救援、通信中继、气象探测等新的应用场景中，无人机也正在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成为低空经济的重要推手。在广州增城金丰果园，得益于无人机，原来要9个工人3天时间的农药喷洒工作，现在1名飞手和1名加药工人在3个小时就能完成；在广州黄埔莲塘村极飞“超级农场”，上演着水稻全程“无人化”种植的一幕：农业无人机飞播水稻种子、打药、撒肥，无人驾驶收割机收割稻谷，为乡村振兴注入了新的力量；在深圳龙岗、龙华、南山等区，无人机外卖已经铺设了数十条固定航线，用户下单后最快约10分钟就能拿到货。
根据《广东省推动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行动方案（2024—2026年）》，到2026年，全省通用飞机飞行将达到15万小时，无人机飞行达到350万小时，在城市空中交通、低空物流、全空间无人体系等试点示范取得积极进展。未来，在高层建筑打开窗户收快递，早高峰打“飞的”通勤，吃无人机种的农产品，乘坐eVTOL旅游……这样的场景可能就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低空基础设施建设步入快车道
发展低空经济，基础设施的建设非常关键。在本届中国航展开幕前夕的粤港澳大湾区低空经济产业大会上，珠海市低空立体交通管理与服务系统2.0版正式发布。2.0版系统实现了全海域的低空管理，包括珠海市主要海域空域监视、RTK高精度导航覆盖、航展区及主要海域300米以下低空通讯覆盖等，让粤港澳大湾区无人机飞行“看得见”“管得了”“叫得回”。
航展期间，来自广州的海格通信展示了面向低空活动的飞行管理服务平台——“天腾”，可提供“终端+连接+应用+监管”的全维服务。记者在现场演示环节看到，空域、航路、设施等全维度低空数据被集成为一幅立体画卷，展现低空飞行的全景视野。基于人工智能算法和大数据治理能力，平台打造智能化管理服务体系，提供飞行仿真推演、实时冲突告警、航径智能优化、应急协调等全方位服务，确保低空飞行“洞察秋毫、管控有力、畅行无阻”。
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广州大学地理科学与遥感学院教授王晋年表示，随着未来低空经济规模化运营，城市上空或有几十万架飞行器飞行，安全有效地管理“天空之城”，需要建设低空经济“信息高速公路”。广州大学正在设计打造“五羊星座”，聚焦南北纬25度地带的卫星组网，形成低纬度低轨高频度遥感通信融合能力，助力广州低空经济。未来，“五羊星座”可以为大湾区低空管理提供实时数据传输和信息追踪与感知服务，保障卫星通信、遥感监测定位能力增强。
当前，广东省正积极推进通用机场、无人机起降场和通信、导航、监视等配套基础设施建设，加快建设省低空飞行综合管理服务平台，打造低空飞行服务保障体系。其中，广州市明确提出，建设广州第一个跑道型通用机场，新建5个以上枢纽型垂直起降场、100个以上常态化使用起降点，到2027年低空基础设施投资规模超100亿元。同时，鼓励企业参与建设低空智联网，以及航空器起降、备降、停放保障基地和公共测试场地等，为项目审批开通绿色通道；支持有条件的轨道交通站场、码头、公交站场、高速公路服务区参与低空基础设施建设改造。
近年来，深圳启动包括设施网、空联网、航路网、服务网等在内的低空智能融合基础设施建设，在数字空域底座和飞行申报审批服务平台建设、多部门数据衔接等方面取得进展，有力支撑了多元应用场景落地。截至今年6月，深圳已建成低空起降点249个、开通无人机航线207条。同时，在宝安、龙岗、坪山等区建成占地超过50万平方米的无人机测试场，具备测试、校验飞行等功能，基础设施服务水平全国领先。深圳还将“低空基础设施建设”纳入资助项目，拟对由社会资本投资建设、或由社会资本与政府资金合作投资建设的无人机测试场、起降场予以资助。
广深珠全产业集群和产业生态形成
低空经济的发展并非一蹴而就，它需要具备深厚的科技产业基础、厚实的制造业产业基础以及丰富的应用场景和政策配套。在这方面，广东省无疑走在了全国前列。作为国内发展低空经济起步较早的省份之一，广东省形成了包括深圳、广州、珠海在内的全产业集群和产业生态。根据合合信息旗下启信宝发布的《2024年中国低空经济产业研究报告》，综合评估规模、竞争力、融资、成长性和创新性，广东省位列低空经济产业链评价前五强，展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和优势地位。
《广东省推动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行动方案（2024—2026年）》描绘了低空经济产业的美好愿景：到2026年，广东省低空经济规模将超过3000亿元，基本形成广州、深圳、珠海三核联动、多点支撑、成片发展的低空经济产业格局。
放眼全国，广州是低空经济的先行者，目前拥有数百家低空经济相关企业，其中亿航智能是全球唯一拥有“三证合一”的无人驾驶航空器制造商。研发制造、检测认证、飞行运营、服务保障，在这些低空经济发展的关键链条上，广州拿下了多个高含金量的“第一”或“首次”。据了解，广州市结合产业发展和资源条件，推动建设低空经济特色产业园区，围绕整机制造、原材料、关键零部件等产业开展精准招商，引进、培育、壮大低空经济领域上下游企业，完善低空经济全产业链。同时，出台政策措施支持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设计研发、整机制造企业发展壮大，培育低空经济领域龙头企业和产业链供应链关键核心企业。
深圳作为无人机之都，经过20多年的发展，深圳目前已拥有成熟完备的无人机产业链条，覆盖生产制造、技术研发、软件开发、商业应用、人才培育等诸多环节，聚集了大疆、丰翼科技、道通智能、路飞智能、天鹰装备等一批行业头部企业，产业链条完备度在世界领先。除了无人机外，深圳快速发展的低空产业还涵盖了低空制造、低空飞行、低空保障、综合服务，形成了长链条、广辐射的低空产业生态圈。今年以来，深圳紧握“低空经济”这一有力抓手，着力构建城市智能空中交通技术体系和运行体系，积极支持通用航空企业开展载人空中交通商业化运营，重点发展以eVTOL（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直升机等多类型航空器为主的城市低空交通新业态，以及无人机配送等消费新体验，促进低空经济腾飞。
作为我国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城市和首批26个国家通航产业综合示范区之一，珠海拥有优越的区位条件以及“双航展”优势，已初步构建低空立体交通网络体系，基本形成低空制造、低空飞行、低空保障、综合服务的一体化发展格局。今年上半年，珠海市规模以上低空经济企业实现总产值92.64亿元，同比增长27.95%。
在前不久举行的第七届无人系统大会暨粤港澳大湾区低空经济产业大会开幕式上，珠海宣布组建低空经济基金群，首期规模15亿元人民币，目标形成基本覆盖低空经济圈产业链的百亿基金群。这只基金将重点关注eVTOL整机、民用无人机及其下游应用，助力珠海低空经济产业延链、补链、强链，提升产业竞争力和韧性，拓展产业覆盖面和价值端，形成新的增长点。
文、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李直建、陈治家、谢英君、卢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