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在肯尼亚的中文教育志愿者和他的学生们。作者供图
图为在尼泊尔的中文教育志愿者的中文课。作者供图
光明图片/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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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教育之窗】
自2004年中国教育部正式颁布“国际汉语教师中国志愿者计划”以来，我国已向150多个国家和地区派出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累计6.9万余人次。
１ 汉语教师走向世界
2003年6月，福建师范大学与菲律宾菲华商联总会合作，向菲律宾派出17位汉语教学志愿者，服务于菲律宾从首都马尼拉至南部奥三密斯的八所华文学校。作为“国家汉办”汉语教师志愿者计划的试点，这一被菲律宾华文教育界评价为产生“鲶鱼效应”并在海外生动展示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时代风貌的汉语教师志愿者行动，拉开了我国向海外正式派遣汉语教师志愿者活动的序幕。
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计划翌年正式实施，起到了对海外中文教育“师资荒”应急“输血”的作用，与随后展开的海外本土中文教师“造血”工程双管齐下，有效缓解了海外中文教师匮乏的“难症”，为全球的国际中文教育推进和发展提供了重要保障。20年来，点滴微光，已成星海。一批又一批的中国青年怀揣让世界了解可信、可爱、可敬之中国的理想，以语言为舟、文化为帆，开启了一程又一程使命与成长双向奔赴的国际中文教育之旅。看今朝之世界，瀚宇繁花盛开，那是中国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用汗水与信念浇灌出的青春之花，更是国际中文教师志愿者热爱祖国的初心不忘与勠力坚守培育出的希望之花。
中文走向世界的一个重要标志，是海外国家逐步将中文教育纳入国民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体系。随着我国国际影响力的提升和中国语言文化在海外广泛传播，截至目前，世界上已有85个国家将中文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大多服务于海外国家中小学，也就是国民基础教育体系的中文教学岗位；此外，中文教育志愿者也是遍布在全球160个国家的495所孔子学院、756家孔子课堂的主要教学力量。让海外中小学生和青少年从小学习中文并以中文为钥匙了解中国和中国文化，从而将美好中国形象根植于心中，无疑有利于筑牢中外民心相通的基础。从国际传播的角度，面向海外青少年这一特殊的群体受众，通过国际中文教育这一润物细无声的传播方式，推进中国故事和中国声音的全球化表达、区域化表达、分众化表达，增强国际传播的亲和力和实效性，其中，年轻的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发挥的作用不言而喻。志愿者教师从语言开始，逐字逐句打开文化屏障，传递中国传统文化的源远流长、当代文明的日新月异，展现中华民族的气质与自信。“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20年来，以中文教育志愿者为最生动写照的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艰辛步履与不辍探索，恰可如此描述。
２ 中文教育志愿者的使命
新时期的国际中文教育已进入可持续、高质量发展阶段，同时也面临着新形势、新任务。可以预见的是，由于能够满足需求的海外本土师资培养仍需时日，世界范围内中文师资供求矛盾仍然突出，意味着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仍将耕耘在海外中文教育的第一线。站在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计划践行20周年的历史节点上，为了保障这一让世界了解中国、让中国融入世界的双向奔赴之旅行稳致远，亟须大力培养一支以文化自觉自信自强为鲜明标识的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队伍，这是新时期国际中文教育和中国文化国际传播的时代需求与人才诉求。
首先，培养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的文化自觉自信自强是中文教育志愿者自身责任担当的需要。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承前启后续创中华文化新辉煌，是时代赋予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的使命担当。文化自觉体现着对自身文化在历史潮流中定位的深刻认知，反映着对传播中华文化历史责任的主动担当；文化自信表现在对自身民族文化身份的高度认同和对文化主体意识的坚定信念，是在海外弘扬中华文化的深层动力；而文化自强则呼唤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在持续的中外文化交流互鉴进程中，不断守正创新，以建设中国特色现代化的文化强国为目标，促进中华文化与世界的互动与交融，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重要的文化支撑。
其次，培养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的文化自觉自信自强是中国语言文化海外传播的需要。国际中文教育以中国语言文字教学为载体，但又不仅仅停留于中文教学的层面，语言所承载的丰厚文化才是中外文明交流与互鉴的根本。文化的社会性、传承性和民族性特征隐含了对本民族文化的固守性及其与外来文化的冲突性，但文化的动态性、普遍性和多样性特征又使得不同文化之间存在产生共鸣和理解的可能性，进而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互鉴与多元化融合。于是，引导并推动从“理解”到“认同”、从“喜爱”到“融合”的语言习得与跨文化交际进程，便成为中文教育志愿者的必然使命。中国语言文化的海外传播可以让海外的华人华侨虽身在海外但同样具备中华文化气质与自信，让中华传统与美德纵使在时空的更迭变幻中始终成为中华儿女深入骨髓的标记；中国语言文化的海外传播同样可以让愿意走近中国的各国人民通过学习汉语，了解并感知中国的悠久历史和当代文明，理解甚至敬仰这个拥有上下五千年历史文明的东方国度。师者有光，微却致远。在中国语言文化海外传播事业中，以文化自觉自信自强为鲜明标识的中文教育志愿者既是师者，也是使者，亦是桥梁，他们的言谈举止、精神风貌已然并将继续成为中华文化海外传播的最美风景线。
再次，培养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的文化自觉自信自强是中外文化融通与文明互鉴的需要。应该推动不同文明相互尊重、和谐共处，让文明交流互鉴成为增进各国人民友谊的桥梁、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维护世界和平的纽带。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指引下，中国在世界范围内极力推动不同文明间的平等交流对话、互学互鉴，以此超越不同文明间的隔阂与冲突，推动世界和平的进程。国际中文教育应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指导思想，而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计划正是这一理念的重要实践路径之一，正不断夯实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文基础。
３ 中华文化传播事业任重道远
在地球村里，在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和本土中文教师的共同不懈努力下，中文教育扎实推进，中国文化热潮持续升温，充分验证了“和为贵”“和谐与差异并存”的共同体核心价值观。因为了解，所以尊重，因为尊重，所以交好，进而产生跨越文明和文化差异之上的友谊。和而不同、兼容并蓄、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这正是作为中文教育和中国文化国际传播者、以文化自觉自信自强为鲜明标识的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肩负的历史使命和孜孜以求的美好愿景。
“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国际中文教育和中华文化传播的事业是宏伟而崇高的，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致敬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愿你们保持热爱、坚定信念，跨越险阻、奔赴山海，不负韶华、不辱使命，在不断成长中书写出属于自己的人生华章。
（作者：章石芳，系福建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福建师范大学海外教育学院副教授，2003年首批赴菲律宾中文教育志愿者领队）
